第86章：你知道太多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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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張或斷斷續續，沒頭沒尾的講述，顧念雪大概知道他的情況了。
張或，趁著開放的機會， 也想跑到海外發大財。結果時運不濟，財沒有發起來，還丟了所有身家證件，成了一名黑戶。
後來被國外黑幫挑中，被選去幫大佬試車，十輛車裏，就他倒黴催地被炸得血肉模糊，一命嗚呼。
在國外的孤魂野鬼自然不好過，唯一慶幸的是他身上帶有黴運，這股黴氣竟然成了他的護身符。他只有依附在生人身上，用自己的黴運影響對方，再吸食對方產生的黴氣，依賴著摻雜在黴氣裏的丁點生氣，他才不至於魂飛魄散。
最後，他依附到了一個歸國華僑身上，終於回來了生長的土地。
他多次主動尋找地府，無奈他真的太倒黴，每一次都和鬼差完美地避開。到後來，已經習慣靠黴氣支撐著的他，也放棄了進入輪回的想法，繼續游蕩人間，尋找著一個又一個的倒黴鬼。
直到他找上葉萬青，然後再遇上顧念雪。
“大人，小鬼真的沒有害人，我每次依附一個人的時間不會太長，一般也就三個月，我就會另外換一個人。
已經安靜下來的葉萬青聽到這話卻火冒三丈：“艹！為什麽？我又沒有得罪你，你幹嘛來找我，害我倒黴了這麽久！”
張或看了眼葉萬青，幽幽地說：“因為你心不正，時運又低，不找你，找誰？”
“我怎麽心不正了？我葉萬青勤勤懇懇兢兢業業，尊老愛幼，從來就沒做過壞事，我怎麽心不正了！丟！”
葉萬青已經忘記害怕，他惡狠狠地盯著依然所在一旁的張或，恨不得掄拳就揍他。
張或幹笑：“你怎麽對你的老父親？他在世的時候你就沒正眼看過他，更別說叫他一聲。還胡亂找個三流偵探，搞些假情報回來，害得你母親懷疑葉星。你這樣還敢說你心正？”
顧念雪已經坐回沙發上，現在的局面已經得到掌控，而張或不是一個惡鬼，她也就不急著將他收起。而且他竟然還提起了葉星。
“你認識葉星？”
“認識。說起來，也是我對不起他。”
張或已經在外飄蕩太久，意識有些模糊，很多記憶不甚完整，若不是顧念雪通過青金玉攝取他的記憶，還很難拼湊出一段正確的記憶。
大約四十年前，葉星所在的那個國家發生大規模的反華活動，大批來此尋找生計的華人不得不撤退。當年葉星也在撤僑的名單之內，結果卻被張或一夥人誘騙，被騙去了登船的名額。
原本早早就可以回國的葉星，孤獨地站在岸上看著船只遠去，最後孤身淪落異鄉。直到十年前，遇到國內的公益組織，他才能夠順利踏上祖國的土地。
這一段記憶，葉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，包括董心月。
“放屁！”葉萬青罵罵咧咧，他徹底放開形象，哪怕集團的總裁夫人在場。“他當時不回國，就是為了他那個姘頭！他為了一個越國女人，拋棄了母親和我們！”
顧念雪微微皺眉：“葉經理，你父親跟我提起過，確實曾經有個越國女子喜歡他，但你父親並沒有跟她在一起過，他從來沒有背叛你母親。”
“鬼的話我才不信。”
“愛信不信。”張或對葉萬青的態度冷冷的，他說：“當年我和葉星在同一個地方工作，他拒絕過那個女人很多次，我們都笑他傻。如果不是我鬼迷心竅，合夥另一人騙了他，葉星早就回來了。”
顧念雪站了起來，再扯這些陳年舊事顯然已經沒有意義。而葉萬青對葉星的態度，已經是深入骨髓裏，再怎麽解釋，他都不會敬愛自己的父親，多說無益。
“張或，我能帶你去地府，你願不願意跟著我？“
“真的嗎？”張或終於站起來。
顧念雪第一次見到這麽瘦骨嶙峋的鬼，他的全身仿佛就只剩下骨架和一層皮。他渾濁的眼珠裏有期待，也有擔憂。
“真的，我可以送你進去，但因為你在人間游蕩了這麽久，也影響過一些人，能不能即刻進入輪回我就不知道了，你得接受判官的審判。”
張或想了想，點頭應道：“怎樣都比現在好。小的謝謝女神大人。”
說罷，他便跪下來對顧念雪行跪拜大禮。
顧念雪也懶得阻止和解釋了，只是默默地拿起青金玉，說：“我先把你收到這塊玉裏面，過兩天等我處理好事情，再帶你去。”
說罷，她催動青金玉，空氣中出現一陣波動，好像是裂開的玻璃，又似水波蕩開。硬生生的劈開一條裂縫，張或感受到裂縫裏的氣息，慢慢起身，走進裂縫裏。
黑霧頓時彌漫開來，將張或緊緊包裹住，在青金玉的牽引下，黑霧一點一滴地進去青金玉。而空氣裏的異樣感也慢慢消失，直到最後一縷黑霧消失。
屈煬看著青金玉，心底又是一陣膜拜。“老板，你這塊玉太強大了！有時候我都忍不住懷疑你是不是天子娘娘的轉世，為什麽這樣一塊聖物，可以被你用得這麽好，就好像人玉一體。”
顧念雪沒有留意屈煬的話，轉而向葉萬青說：“接下來輪到你了。”
葉萬青臉色大變，封太太這是什麽意思？
“封太太，什麽叫輪到我了？我，我，我雖然對老父有些不孝，但我是個好人啊，你不能就這麽把我的命收了！”
“你說什麽呢？”顧念雪掃了他一眼，現在的媒體工作者思維都這麽不謹慎嗎？
屈煬：“老板，你不是想收了他的記憶吧？”
顧念雪點頭，神色堅定。她說：“如果我威脅他，他肯定也不敢跟封世尋說什麽，但是，我不輕易相信人心，所以，這才是正確的做法。”
屈煬點頭：“收一點，留一點，也讓他從此多些敬畏之心。”
顧念雪一步步靠近葉萬青：“你這個人不壞，但固執，過於偏己見。你對老父親心懷怨恨，不尊不孝，甚至挑撥父母之間的信任，實在算不上是孝子。但這些對我來說並不重要，對我來說，你最倒黴的事情其實是，你知道太多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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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國外的孤魂野鬼自然不好過，唯一慶幸的是他身上帶有黴運，這股黴氣竟然成了他的護身符。他只有依附在生人身上，用自己的黴運影響對方，再吸食對方產生的黴氣，依賴著摻雜在黴氣裏的丁點生氣，他才不至於魂飛魄散。
最後，他依附到了一個歸國華僑身上，終於回來了生長的土地。
他多次主動尋找地府，無奈他真的太倒黴，每一次都和鬼差完美地避開。到後來，已經習慣靠黴氣支撐著的他，也放棄了進入輪回的想法，繼續游蕩人間，尋找著一個又一個的倒黴鬼。
直到他找上葉萬青，然後再遇上顧念雪。
“大人，小鬼真的沒有害人，我每次依附一個人的時間不會太長，一般也就三個月，我就會另外換一個人。
已經安靜下來的葉萬青聽到這話卻火冒三丈：“艹！為什麽？我又沒有得罪你，你幹嘛來找我，害我倒黴了這麽久！”
張或看了眼葉萬青，幽幽地說：“因為你心不正，時運又低，不找你，找誰？”
“我怎麽心不正了？我葉萬青勤勤懇懇兢兢業業，尊老愛幼，從來就沒做過壞事，我怎麽心不正了！丟！”
葉萬青已經忘記害怕，他惡狠狠地盯著依然所在一旁的張或，恨不得掄拳就揍他。
張或幹笑：“你怎麽對你的老父親？他在世的時候你就沒正眼看過他，更別說叫他一聲。還胡亂找個三流偵探，搞些假情報回來，害得你母親懷疑葉星。你這樣還敢說你心正？”
顧念雪已經坐回沙發上，現在的局面已經得到掌控，而張或不是一個惡鬼，她也就不急著將他收起。而且他竟然還提起了葉星。
“你認識葉星？”
“認識。說起來，也是我對不起他。”
張或已經在外飄蕩太久，意識有些模糊，很多記憶不甚完整，若不是顧念雪通過青金玉攝取他的記憶，還很難拼湊出一段正確的記憶。
大約四十年前，葉星所在的那個國家發生大規模的反華活動，大批來此尋找生計的華人不得不撤退。當年葉星也在撤僑的名單之內，結果卻被張或一夥人誘騙，被騙去了登船的名額。
原本早早就可以回國的葉星，孤獨地站在岸上看著船只遠去，最後孤身淪落異鄉。直到十年前，遇到國內的公益組織，他才能夠順利踏上祖國的土地。
這一段記憶，葉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，包括董心月。
“放屁！”葉萬青罵罵咧咧，他徹底放開形象，哪怕集團的總裁夫人在場。“他當時不回國，就是為了他那個姘頭！他為了一個越國女人，拋棄了母親和我們！”
顧念雪微微皺眉：“葉經理，你父親跟我提起過，確實曾經有個越國女子喜歡他，但你父親並沒有跟她在一起過，他從來沒有背叛你母親。”
“鬼的話我才不信。”
“愛信不信。”張或對葉萬青的態度冷冷的，他說：“當年我和葉星在同一個地方工作，他拒絕過那個女人很多次，我們都笑他傻。如果不是我鬼迷心竅，合夥另一人騙了他，葉星早就回來了。”
顧念雪站了起來，再扯這些陳年舊事顯然已經沒有意義。而葉萬青對葉星的態度，已經是深入骨髓裏，再怎麽解釋，他都不會敬愛自己的父親，多說無益。
“張或，我能帶你去地府，你願不願意跟著我？“
“真的嗎？”張或終於站起來。
顧念雪第一次見到這麽瘦骨嶙峋的鬼，他的全身仿佛就只剩下骨架和一層皮。他渾濁的眼珠裏有期待，也有擔憂。
“真的，我可以送你進去，但因為你在人間游蕩了這麽久，也影響過一些人，能不能即刻進入輪回我就不知道了，你得接受判官的審判。”
張或想了想，點頭應道：“怎樣都比現在好。小的謝謝女神大人。”
說罷，他便跪下來對顧念雪行跪拜大禮。
顧念雪也懶得阻止和解釋了，只是默默地拿起青金玉，說：“我先把你收到這塊玉裏面，過兩天等我處理好事情，再帶你去。”
說罷，她催動青金玉，空氣中出現一陣波動，好像是裂開的玻璃，又似水波蕩開。硬生生的劈開一條裂縫，張或感受到裂縫裏的氣息，慢慢起身，走進裂縫裏。
黑霧頓時彌漫開來，將張或緊緊包裹住，在青金玉的牽引下，黑霧一點一滴地進去青金玉。而空氣裏的異樣感也慢慢消失，直到最後一縷黑霧消失。
屈煬看著青金玉，心底又是一陣膜拜。“老板，你這塊玉太強大了！有時候我都忍不住懷疑你是不是天子娘娘的轉世，為什麽這樣一塊聖物，可以被你用得這麽好，就好像人玉一體。”
顧念雪沒有留意屈煬的話，轉而向葉萬青說：“接下來輪到你了。”
葉萬青臉色大變，封太太這是什麽意思？
“封太太，什麽叫輪到我了？我，我，我雖然對老父有些不孝，但我是個好人啊，你不能就這麽把我的命收了！”
“你說什麽呢？”顧念雪掃了他一眼，現在的媒體工作者思維都這麽不謹慎嗎？
屈煬：“老板，你不是想收了他的記憶吧？”
顧念雪點頭，神色堅定。她說：“如果我威脅他，他肯定也不敢跟封世尋說什麽，但是，我不輕易相信人心，所以，這才是正確的做法。”
屈煬點頭：“收一點，留一點，也讓他從此多些敬畏之心。”
顧念雪一步步靠近葉萬青：“你這個人不壞，但固執，過於偏己見。你對老父親心懷怨恨，不尊不孝，甚至挑撥父母之間的信任，實在算不上是孝子。但這些對我來說並不重要，對我來說，你最倒黴的事情其實是，你知道太多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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